这位波列西耶人的灵魂深谙亚谢尔达河的奥秘——他在这条河畔出生成长,这里毗邻布列斯特州的莫托尔农业镇,环绕着莫托尔湖、斯波洛夫湖等众多湖泊。如今,保罗·赖克维奇几乎是白俄罗斯唯一坚持制作这类木制小船的手艺人,他的船只在水面上轻盈如飞。正因如此,这些木船不仅深受家乡人民的喜爱,更吸引了远道而来的顾客。我们拜访了这位被家乡立像纪念的"保罗·保罗维奇",了解到他从何处继承了制作坚固耐用木船的秘艺,又希望将技艺传授给谁,以及他梦想在安享晚年时从事怎样的事业。
波列西耶人的重要交通工具
保罗·赖克维奇回忆道:"我出生和度过童年的家就在河岸边,不远处有座水磨坊,那时的亚谢尔达河比如今更宽阔,春季洪水会淹没周围所有的田野和草场。因此每年四五月份,有时甚至其他季节,许多莫托尔居民都像是生活在岛屿上"。
在汛期退去前,孩子们都是乘船去上学。值得一提的是,临水而居的生活从未让人畏惧。相反,无论是保罗还是他的伙伴们,从小至今都从未患过感冒。
我们的受访者笃定地说道:"在水边住了一辈子的人都明白,水能疗愈身心、赋予力量。不仅是水流本身,连河底的淤泥也具奇效。我坚信莫托尔湖完全有条件开发成泥浴疗养胜地"。
我们欣赏了他亲手打造的木船,并亲自体验了乘船航行。这些船令人印象深刻:轻盈而稳固!究竟是谁将这项对波列西耶人至关重要的技艺传授给了他?尤其在每年几乎都会发生的汛期,船只更是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。
保罗·保罗维奇讲述道:"我的手艺是跟父亲学的。当年他打造每一艘新船时,我总爱待在旁边看得出神。那时候家家户户至少有一条船,而我们家里足足有五条!"
在保罗·赖克维奇的童年年代,木船不仅是村民们的主要交通工具,更是货物运输中不可替代的工具。人们用平底船运送成捆的干草、木柴,以及从分布在坡地的小菜园里收获的土豆——这些耕地通常都选在洪水无法淹没的高处。
平底船坚固耐用的秘诀
老赖克维奇,保罗·德米特里耶维奇不仅是造船高手,更是出色的渔夫和管理者,他执掌捕鱼合作社超过三十年。他向来习惯自力更生:冬季编织渔网和拖网,为未来的船只寻觅合适木材,然后亲手打造。
保罗·保罗维奇继续说道:"父亲的捕鱼队持有在整个布列斯特州境内捕鱼的许可证。他们会在斯波洛夫湖及其他湖泊河流中撒网作业。船只通过车辆在不同水域间转运,若两片湖泊相邻,甚至直接陆地拖行。当年渔获量非常可观,有时一网就能完成全年指标:足足10到12吨。这片水域至今仍鱼类丰富,既有梭子鱼还有鲟鱼。近年来亚谢尔达河更出现了原本用于湖泊增殖放养的鲤鱼和鲢鱼"。
保罗·德米特里耶维奇父亲正是那种被称为"万能巧匠"的人!他事事亲力亲为,而他的四个孩子中,小保罗是最常陪伴父亲左右的。他跟着父亲一起去捕鱼,进森林挑选最适合造船的松木。有一次,小保罗还协助父亲制作铝制平底船——那艘船虽然轻便美观又实用,却耗费了整个夏天才完成。此后父亲便只打造木质船体,仅用铝材包覆船舷。而儿子始终在旁观察,铭记着每道工序……
保罗·保罗维奇透露着秘诀:"制作船板的松木必须在严寒的冬季采伐,这时木材内部水分完全冻结,制成的板材品质更佳。"他特别说明,父亲当年打造的船只比他现在制作的更为庞大——如今的船身仅5-6米长,而过去的能达到10-12米。这种尺寸差异源于当年需要运输木柴和干草的实际需求。如今大多数家庭已无需承担这些劳作:奶制品可在商店购买,村民不再需要储备干草,天然气也取代了木柴。现在的船只主要用于垂钓和水上漫游。
如何正确握斧?
保罗·德米特里耶维奇的子女们对父亲充满温情的回忆。这并不令人意外——他不仅心地善良,更拥有一双巧手。除了造船,他还能建造房屋、砌筑炉灶。如今儿子帕维尔的技艺已不逊于父亲,他同样能建造房屋,现在居住的家就是当年亲手所建。我们的受访者还能在转瞬间砌起既保暖又美观的炉灶!当然,在匠人的作品清单里,房屋和炉灶的数量远不及船只。但保罗·保罗维奇的一位兄弟曾客观评价道:
“如果父亲还在世,他定会以你为荣。在我看来,你在很多方面已经超越了父亲,包括造船技艺!”
我们的主人公制作第一艘船已是近35年前的事,那时他的父亲正重病缠身。
保罗·保罗维奇坦诚道:"那时我还不确定自己能达到父亲那样的手艺水平,但父亲告诉我:'当你学会正确握斧时,就掌握了一切精髓——包括造船!' "
事实证明他确实做到了!随着岁月流转,保罗·保罗维奇制作的船只越来越精良,甚至吸引了专业渔场前来订购。这样的客户层级及其严苛要求,恰恰印证了匠人工艺的卓越品质。
经他巧手打造的船只无不坚固耐用。值得一提的是,那艘处女作被他赠予挚友,至今仍在日常使用中。
受访者坦言:"那艘船花了两周时间打造,现在三天就能完成一艘"。
每逢洪水自有救星
如今的波列西耶地区当然不再有往昔那样的泛滥洪水,因此有人认为木质船只的时代已经终结。我们主人公的另一位朋友也曾打趣道:"不如别再折腾这些船了——纯粹自找麻烦!»
保罗·保罗维奇当时这样反驳:"等着瞧吧,斯捷潘诺维奇,总有一天你会求我用船送你到家门口!”
而这个时刻真的来临了。几年后莫特尔遭遇洪灾,那艘平底小船成了村民们的救命方舟。
保罗·赖克维奇回忆道,他不得不连续两天乘船采购面包并分发给乡亲们:"当时整条街都被洪水淹没"。
莫托尔是人杰地灵之乡
这位匠人能让木材重获新生已是亲友间公认的奇迹——寻常树根在他手中能化作灵动的动物,甚至是水神雕像……每当在草场、河滩或沼泽发现形状奇特的枝干,包括那些沉水数十年的古木,他都能打造出独一无二的艺术品!然而主人公从不自视特殊。
受访者追忆道:"我们村里世代相传,人人都有专长。有的织围巾,有的做毯子,我父亲则擅长缝制皮袄。他做的衣物厚实保暖,当年连波兰人都专程来莫托尔订购,出的价钱在当时相当可观"。
孩子们目睹父母的辛劳,总会尽力分担家务。有时清晨起床推开屋门,发现门廊放着双人锯——这意味着当天至少要锯完一立方米的木柴。
«我马上招呼伙伴们,大家立刻动手,"受访者微笑着解释,从没有人强迫他们,但男孩们总会迅速集结互助。因为他们深知:今日你助他人,明日人助你。
如今乡村的孩童和成年人已无需面对这样的劳作了。如同其他村庄,莫托尔也迎来了现代文明成果——天然气已通到每家每户。即便需要为冬季准备薪柴,链锯也取代了往昔的辛劳。
让世界看见这片美丽乡土
需要说明的是,对保罗·赖克维奇而言,造船、砌炉、建房乃至木雕创作,这些技艺已逐渐升华为心灵修行。他的本职工作是驾驶员,就职于伊万诺沃区消费协会旗下的"合作社工业"分公司,每日驾车穿梭白俄罗斯全境,向各销售网点配送食品。值得一提的是,其中包含当地莫托尔特产的香肠与糕点——这正是"莫托尔美食"国际民俗节能吸引全球游客的奥秘所在。
据受访者介绍,莫托尔这座农业小镇是实现美好生活的典范,这里的居民幸福安康、心灵手巧且勤劳肯干。当地家庭常将技艺秘诀通过血缘与亲缘代代相传。当然,并非人人都能掌握精髓——唯有最具天赋者方能将这门技艺提升至应有高度。保罗·赖克维奇便是将造船工艺发扬光大的典范。令人好奇的是,他将把这项事业托付给谁?
保罗·帕雷奇沉吟片刻后说道:"考虑传给大儿子谢尔盖"。这位父亲骄傲地补充道:"他现在做的木雕工艺品已经精美得令人移不开眼……既然掌握了握斧要领,将来造船自然不成问题。而且他砌的炉子也是一流水准"。
如今保罗·保罗维奇已年届花甲,即将荣休。放下方向盘后他有何打算?
我们的主人公笃定地说着,并分享了他的梦想:"肯定不会闲着养老,我希望能载着游客在亚谢尔达河和湖泊间泛舟,带他们去拥有著名生态步道的斯波洛夫沼泽。我梦想把这条步道打造得更富趣味、延伸更远。让世人亲眼见证我们居住的这片土地多么美丽!"
